蟹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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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顶是这几年最满意的一篇,喜欢的就是我的朋友🥺

糖衣(含兔联,一发完)

赠 @0yongyong0 !爱她和她的兔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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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含兔联,一发完)

CP:Steve Rogers/Tony Stark

作者:蟹肘子

 

梗概:斯塔克没想到是兔子的自己说服了他。

 

 

突然某一天,斯塔克就不得不开始吃那些小药片了。

那些只有指甲盖儿大小的小圆片,身上包覆着五颜六色的糖衣,竭力讨好病人的心情;但这廉价的香气只要在嘴里停留超过两秒就烟消云散,变得无比腥苦。他明知道没了这层糖衣他就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吃下这些东西,但还是打心底憎恶这个设计:短命的甜蜜,虚情假意,空泛的讨好,廉价色素。他不吃这一套,斯塔克热衷于直中要害,直面打击。

但这一回没得讨价还价。每天傍晚,如果罗杰斯就要吃晚饭,而他发现斯塔克仍未吃下那些小药片,他就会先放下勺子,走出餐厅,去到斯塔克所在的地方,看着他把药吃下去。

“这苦的要命。”

“如果你赶快把它咽下去,而不是让糖衣在嘴里化掉,它就不会是苦的了。”

斯塔克举手投降,接过水杯,乖乖把那些快要化开的药片吞了进去,而后表情嘲讽地张了张嘴,故意显示他已经全部咽进去了。

罗杰斯摇了摇头,拿过空杯子,下楼吃饭去了。

 

*

斯塔克没法想象一个兔子版本的自己,没法想象它浑身长毛,有两只长耳朵,还整天跳来跳去,更没法想象它有一套装甲,会说英语,还——

“——还和美国队长睡在一起。”它说,语调不无戏谑。

斯塔克抱着手臂坐下,和站在桌子上的兔子平视着。良久,他猛地向后倒去,重重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叹息。

桌子上就摆着药瓶,白色的塑料瓶子,没有标签,满满当当地装着一堆借着糖衣掩饰苦涩的小东西。伴随着斯塔克的后仰,它在连带的震动里利索地倒了下去,还没盖瓶盖的药撒了一桌子。

一只毛茸茸的兔爪子碰上一片红色的药片,而后就心下了然。

“你吃了多久了?”

斯塔克不回答。他说:“这糖衣除了麻痹病人外,没有任何用处。”

兔子的他看起来对此不以为然,但它没有说出来。这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斯塔克也没准备接受任何反驳,他只需要两眼一闭,当做自己聋了。

几十年他都这么活过来了。

 

*

罗杰斯不知道斯塔克如何看他。一直以来,斯塔克扮演着一个难以捉摸的混蛋角色,而且乐此不疲,哪怕穿上装甲时也时常如此,他自称本性难移。这总令罗杰斯火冒三丈,

虽然他很少开口挑剔,可斯塔克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罗杰斯有一双美国的蓝眼睛,颜色比带了钴蓝的玻璃珠更纯粹,尤擅表情达意,可惜斯塔克有幸一睹的爱意几近于无。

假使那双蓝眼睛里能有爱意,又将是何种光景?这想法让斯塔克脑子里叮当作响;让他从翻身无数次的床上坐起来,遥望楼上酒柜的方向;让他笑,而后叹气;让他想起在他嘴里化掉的糖衣,仅带来象征性的安慰,只为哄骗病人把那些苦涩快快全盘吞下。

 

*

“这苦的要命。”斯塔克说。

“你应该赶快把它咽下去。”兔子的他说。

“但我讨厌糖衣。”

“那也没什么用,”兔子的他说,表情与他相仿。斯塔克们到底还是十分相像。

“一切都像糖衣。”斯塔克说。

兔子的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你还去过其他的地方吗?”斯塔克问。

“很多地方,”它回答说,“见过许多我们。”

“他们过得好吗?”

“某一些。”它简略地说。

“他们都和罗杰斯……”

“某一些。”

斯塔克点点头,把视线转向了那个白色的药瓶,不动了。

“并不是每个我们都能和他在一起,”兔子的他说。它那双与他颜色相似的眼睛也有着深思的光,能迸发出一模一样的坚定,明知故问:“你是否后悔靠近他?”

斯塔克的眼睛说他从不。

剥开糖衣,这瓶药就失去了所有掩饰。他讨厌糖衣,因为药生来就该是苦的,健康完好的人不该对病入膏肓者施舍这种短暂且虚伪的同情。但在那颗靠着在苦涩中摸爬滚打、在沙漠的烈焰中炙烤、在铁皮棺材里幻想飞翔的心之前的,是平凡的、没出息的味蕾,它叫嚣着人间的欲望,像他的心渴求理想一样渴求着甜蜜。那是廉价的色素,那是两秒钟就化开的糖衣,他的心知道,可他的嘴从来都不知道,它只知道一遍遍地饮鸩止渴,见到一点甜头就会满足得要命,然后再要求下一次的更多,更多。只要没了这层薄薄的糖衣,就算他的心里如何知道这是不得不吞咽的苦果,他的舌头还是递给他的大脑许多的沮丧和忧郁。他有一颗近神的心,却为人的欲望拉扯着,藉由一层薄薄的糖衣欺骗着自己渴求的本能,骗自己的嘴巴说这是甜的,谁叫他的胃在进化中已经没有感觉?谁叫他的心在出生前就选择了把苦当作甜?

罗杰斯就像这层糖衣,靠着这微弱的、光明的点缀,斯塔克在每天傍晚接过水杯,把那一堆苦涩的药片,连同他对这层糖衣所代表的甜蜜的本能的渴望,全都囫囵地、沉默地吞咽下去。

斯塔克看向那只兔子,凝视它深色的眼睛。它有与他相似的眼神,仿佛这一个默默运行的宇宙里他所经受的东西,它全都已经明了,并且感同身受。他没想到反而是兔子的自己说服了他,用的招数还如此高明。

 

*

斯塔克没想过传送门会出问题——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喜欢兔子版本的自己了,好奇其他宇宙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事。他没想过要是那连接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小小通道一封闭,他的命运将会作出多大的改变。他不得不留在另一个宇宙一周,直到传送门修好。

这个宇宙的兔子罗杰斯,厚毛梳的一丝不苟,让他联想到罗杰斯本人的金发。它腼腆的微笑让斯塔克的思念更甚,但他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宣之于口。客居的几个晚上,他在关着灯的房间里想起他和兔子的自己关于其他宇宙的那场旁敲侧击的谈话。他掏出药瓶,攥了一片在手里。片刻后掌心的温度融化了糖衣,他舔舔手掌,同时尝到了甜和苦两种味道,令他大为惊奇。他想起罗杰斯在递给他水杯时的神情,似甜似苦,他的糖衣似的神情。

 

*

他在深夜回到自己的大厦,与兔子的他们挥手道别。当他走进客厅,打开冰箱,屋子的灯刹那间全亮了,把他吓得几乎惊起。罗杰斯坐在沙发上,眼底尽是血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嘿,是我,”斯塔克心虚地说,“我去了另一个宇宙,不小心迟到了,抱歉我——”

罗杰斯猛地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斯塔克惶惑地想要后退,但却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别打我,”他喊说,“——或者轻点。”

但罗杰斯只是深深地吸气,像是正努力把心放回肚子里,像需要那些包着糖衣的小药片续命的人是他,像他也渴望斯塔克正如斯塔克渴望他那样。

“你吃药了吗?”他无力地问斯塔克。

“吃了,”斯塔克回答说。

罗杰斯点点头,最后颓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抽身离开。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斯塔克说话了。

“它们苦的要命,”他说,竭力保持语调的不甚在意,“但,你递了水,所以我——我还是会吃下去。”

斯塔克看见命运把那杯水端来了,罗杰斯就是那层糖衣。只要有了罗杰斯,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把所有的苦吃下去。

斯塔克望着他,继续说:

“它们是苦的,但至少还有糖衣。”

罗杰斯猛地回头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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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没太难吃,很久没动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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